角度 | 谁在推着中国电竞往前走?

来源:互联网 编辑:wan玩得好手游小编更新:2024-11-02 08:13:05 人气:

引语:当我们谈起电子竞技的发展时,似乎所有人都喜欢赋予其某些宏大的意义,塑造出一个电竞有机成长的故事。但实际上,电竞的故事就是一代代参与其中的人不断尝试的故事。


从以舶来品的身份在国内生根发芽到成为年轻人的通用语言,陪伴着这个过程的是在十多年这个不长的时间维度里,互联网普及率从2.09%增长到54.3%(中国国家统计局数据)、移动设备对PC设备的悄然替换。


当试图还原这一切时,我们发现,个人PC和互联网的普及率,甚至网吧在塑造如今的电子竞技面貌上都有着深远不可忽略的影响。


在这个过程里,“2.09%”将电竞最终推向了“54.3%”可能是最有趣的事情。


千禧年之后的惊喜



1997年12月1号,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第一次发布互联网络发展状况调查统计陈述。截止到当年10月31日,在接近13亿的人口里,共有上网计算机数量29.9万台,其中直接上网计算机4.9万台,拨号上网计算机25万台,上网用户数62万。


对于这部分能够接触到互联网的人而言,除了负担动辄五位数的硬件成本外,还要承担不低于每小时三元的拨号上网费和话费。至于在类似网吧一样的地方,每小时上网的价格甚至达到了20-30元、甚至更高。


当时有人算过,如果每天连结1-2小时的在线,每个月就可能要花费不低于600元的网费。


这意味着对于大部分人而言,上网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上网玩游戏更是天方夜谭。


那时国内还没有人架设服务器,星际争霸的PVP功能只能依赖暴雪自己的战网。在当时的战网上,经常在线的中国人差不多有20个。


16岁的王银熊就是其中之一。


1997年,在CPL的推广下,电竞已经在欧美初具雏形,战队的概念已经兴起,虽然更多人的理解仍然停留在ID前面统一的队名。王银熊把这个概念带到国内,并在1998年7月5日,创立了中国星际联盟CSA。


同一时期,黑龙江大学外语系毕业的洪哲夫也在哈尔滨建立了“星际远征村”。虽然无法考证CSA是否称得上国内第一支电竞战队,但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当国内陆续出现了263等战网时,CSA就顺势成长为当时最有影响力的民间星际战队。王银熊也在CSA的官网上,做了《星际兵器谱》。


非要说的话,CSA和《星际兵器谱》在之后将《星际争霸》带入了一个只有PVP的世界里,如今,我们管它叫电子竞技。


同一时间接触到电竞的并非王银熊自己。如果说王银熊通过把战队的形式带回国内唤醒了当时的玩家,那么胡宾国和胡海滨则走得更远。


和王银熊一样,胡宾国也是当时活跃在战网上的星际玩家,也依靠着强劲的实力留下了很多传说。但和王银熊不一样的是,他在2000年开启了一项更冒险的尝试。


公开资料显示,胡宾国当时提出了五点方案:成立俱乐部,为玩家提供系统化的服务;和媒体合作,开设专门的宣传渠道;建立固定的联赛体系;专门建立竞技网站,开发线上赛事;组织国际交流和国际性赛事。


这五点在今天看来稀松平常,但放在当时,即便是韩国,也没能建立起如此完善的产业体系。而且,直到今天,中国电竞产业也只是正在实现胡宾国的想法。


胡宾国的想法得到了腾图出版社的支持,据说他当时拿到了100万投资,策划了CESA联赛。然而,大环境的不成熟、人才的匮乏等原因最终导致了CESA甚至没能走完第一个赛季,随着腾图出版社撤资,胡宾国的尝试戛然而止。


胡宾国可能不知道,两年前已经有人开始尝试和他做的事情。这就是1997年成立的CPL。把这份经验带入国内的是归国后入职亚联的美籍华人胡海滨。于是,亚联游戏顺理成章地接过了第一届WCG——WCGC的引入工作。和亚联合作,商讨决定出征人员的就是效仿CPL成立的中国职业玩家联盟CGPL。


对于当时的中国电竞而言,看上去《星际争霸》有着超乎寻常的地位。但实际上,只是因为这几位《星际争霸》快乐喜爱者的故事流传到今天才造成了这种单一的判断。同一时期具备更完善体系的电竞项目其实是FPS项目,从三角洲到雷神之锤,再到CS。而这一切都离不开颜颖这个人。


图源:公众号-从前有个胖子


孟阳称颜颖为伯乐,在没遇见颜颖时,他还是个每天拿着只有几百KB内存卡在网吧赊账上网的小孩。在《电脑商情报》上看到1999CBI美达杯电脑游戏大奖赛的消息后,他开始骑着自行车自东向西横穿整个成都,去可以流畅运行《雷神之锤3》的网吧练习。


而颜颖之前就在《电脑商情报》上班。陈羽也在《电脑商情报》上发表过大量的战报,建立了自己的名声。


1999年10月9日,颜颖和《游戏天地》报社的几个人一起建立了“雷神竞技场中文站”——Q3ACN。他和一些资深的玩家一起通过这个网站普及关于《雷蛇之锤》游戏和电竞的内容。一年后,恰逢北京天下华彩软件公司缺人,颜颖因为技术过硬被挖去负责游戏《万王之王》的技术维护工作。


借助着Q3ACN,《雷神之锤3》聚集起了另一群电竞快乐喜爱者——FPS玩家。入职华彩仅三个月,颜颖便借鉴当时CPL的模式在北京牵头举办了总奖金为83000元人民币的Impact-Extreme中国雷神大赛。也是通过这场角逐,颜颖发现了同样来自成都的孟阳。


于是,从最初每个月资助孟阳到帮忙孟阳进入华彩工作,颜颖就这样成了这位传奇选手的伯乐。华彩更好的网络和硬件条件,稳定的生活也让孟阳没有辜负颜颖的期望,在之后的角逐里越战越勇。


故事到这里可以看到,在那个称不上物质丰富的年代,电竞这项舶来品要么靠着人的好奇,要么靠着口耳相传,来到国内落地,生根发芽。但这时候,所有人都还是单兵作战,直到WCG的出现。


其实,第一届WCG已经促成了亚联和CGPL的合作。而第二届WCG则成了这些传奇之人的交汇之处。也是从第二届开始,WCG成了中国电竞拓荒者最重要的舞台之一。


1998年甚至更早的时候,亚洲四小龙经济神话的破灭给韩国政府抛出了维持社会稳定的课题。作为解决法子之一,韩国政府将电脑视作基础设施的一种,并将其尽可能布置在所有的咖啡厅、书店等休闲场所里。一同诞生的,还有专门经营计算机使用权出租的休闲场所,如今我们称之为网吧。


个人PC和互联网使用率的普及让电竞这个故事能够围绕当时爆红的《星际争霸》展开。2000年开始,韩国电竞就初具雏形。WCG就是在这样的布景下诞生的。但WCG一开始,并非像CPL一样,想把电竞推广成一项运动。WCG一开始就是三星电脑硬件的宣传活动。这个逻辑贯穿始终,直到2013年也没有改变过。


但不管怎么说,三星还是给全世界的电竞快乐喜爱者搭建了当时少有的舞台。第一届WCG的失利也让当时国内的电竞快乐喜爱者看到了自己和世界的差距。某种意义上看,这是没法子的事情。


在2002年的《国际互联网用户及网页普及率》统计陈述里,国家统计局仍然使用1997年、1998年的统计数据。陈述中提及,跨过千禧年的门槛后,中国的互联网用户从400万激增至2650万,与此同时,韩国的互联网用户仅仅从1086万增长到1904万。但一个更有意义的数字是,2000年的时候,韩国的互联网普及率达到了45.54%,而中国的互联网普及率只有2.09%。


当时还没从经济危机中缓过神儿来的韩国尚且如此,就更别提经济发达的欧美国家了。所以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规律在电竞这儿并没有失效。


2001年,在一个没有粉丝送行的凌晨,16个电子竞技快乐喜爱者带着一面国旗出发了。这里面有如今一再提起的洪哲夫、颜颖、马天元、韦奇迪等人。出征前,这些人在酒店门口合了张影。同年,胡宾国在奥美负责《魔兽争霸3》的汉化工作。


图源:公众号-从前有个胖子


那一次,担任领队的洪哲夫不仅帮第一次参赛的中国选手普及注意事项,还特意带了一面国旗。这就是那张马天元和韦奇迪两人在舞台上举着中国国旗的照片的由来。拍摄这张照片的人就是自费去韩国的颜颖。


颜颖后来把所有照片授权给当时的电子竞技报导网站CCSK发表这些图片,CCSK也一跃成为当时影响力最大的站点。


陪伴着互联网的普及,2000年前后,无论是上网人数、网费,还是个人电脑数量,中国都实现了巨大的增长。当时,有一定经济基础和技术能力的人要么架设战网服务器,好比263战网、梧桐战网,要么建立电竞的垂直网站,好比CCSK,八达论坛。


虽然后来这些网站大多因经营问题没有停留太久,但这些基础设施的补全得以让电竞的发展在马天元、胡宾国、洪哲夫这些人因为年纪和其他原因远离一线后不陷入后继无人的境地,跟得上互联网的脚步。


当然,亚联也没能走太远。几乎基于同样的问题,推行战网收费背后的入不敷出最终压垮了亚联,旗下战队独立后也没能走得太远。2002年接手WCG的棋牌公司联众最终也重蹈覆辙。


顶峰与拐点



昏暗的房间里,十几台电脑同时运行的滴滴声被敲击键盘的声音和高中生的叫喊、笑声盖过。本就不大的地方,观看者把电脑前的八个人围在中间,围观的队伍一直延续到网吧门口,门外的人焦急地等着最终的结果。


不久,网吧里更加吵闹起来。寻着声音,外面的人有的瞬间没精打采,有的人兴奋地想挤进去看看。但不管是谁,都没有太多时间刨根问底,匆匆约定好下一次时间后,一些人匆忙地跑回学校,另一些人则跑向公交车站。


回到学校后,黄旭东被男生们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询问角逐结果。1999年,正在上高二的黄旭东是自贡二中里出了名的星际高手。他和好朋友胡志翔等人定期和自贡一中的同学约着角逐。有时在二中对面的网吧里,有时在一中对面的网吧里。于是,每到了约定好的日期,中午下课铃一响,男生们就蜂拥般地冲出教室,早早地跑到网吧占地方。


实际上,不管是胡宾国、胡海滨,还是洪哲夫、王银雄、寒羽良,这些人能够成为早期推广电竞的先驱,无外乎他们更早接触到了电竞,而这背后,实际上是在互联网发展落后的年代里,他们能够稳定地、长时间地使用互联网。


但就像有人评价颜颖一样,在推广《雷神之锤3》这个项目的同时,他也无意间制定了“精英化”的路线。


据说,早在2001年,这些电竞前辈们就有过关于“电竞是游戏,还是运动”的讨论。而且,谁去参加WCG2001这件事是商量出来的。虽然事后有人评论道在“对外”这件事上,当时电竞圈的前辈们谁都不含糊。但商量这种事儿放在今天,可能是无法想象的。


不管怎么说,那时的电竞其实还带着精英化的特点,离走向大众还差最重要的一环,直到网吧出现。



2000年之前,网吧大多被称为“电脑房”,昏暗的房间里,几台或十几台机器,老板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记录着几点上机,几点下机。


2000年一过,网吧迅速变成了另一种形态,几十平米甚至上百平米的房间里,一列列的格子间里放置着几百台电脑,手动计费也变成了自动计费。


截止到2000年12月31日的《第七次统计陈述》已经明确将中国网民定义为平均每周使用互联网1小时(含)以上的中国公民,在这样的定义下,中国网民已经达到了2250万人。和一年前所有上网用户中家庭人均月收入1001-2000元的占比最高相比,一年以后占比最高的是501-1000元,无收入的人群占比次之。


野蛮生长的网吧自然成了游戏快乐喜爱者唯一的聚集地。一个可以作为例证的数据是,1999年,只有9.75%的人选择上网休闲娱乐,到了2000年底,这个数字已经飙升到了51.37%。


几乎前后脚的1999年,CSA中国星际联盟、TS、AG、八达、CSChina、CCSK等论坛和263、梧桐、湖南等大量私人架设的战网出现。


于是,电竞的故事来到了我们熟悉的一面。在北京的五道口,韩国留学生让更多人认识了电子竞技;在成都的网吧,网管电脑上播放的角逐录像让罗贤认识了电子竞技;在四川自贡,从北京回来的复读生让黄旭东知道了什么叫电子竞技……


而那些最早一批接触到星际争霸或者电子竞技的人,陆续到了上大学的年纪。电竞的主战场开始从社会向学校转移。


拥抱了学生的电竞,就像是一台暂时搭载了永动机的跑车。


直到今天黄珊仍然记得当时在浙大“堵枪眼”的经历。虽然黄珊2000年的时候就开始玩《星际争霸》,但浙大当时的电竞氛围,让她上了大学才成为电竞快乐喜爱者。


当时,浙江省体育局举办了一场角逐,角逐的地点就在一个偏僻的网吧里。网吧数量虽然增长很快,但环境、硬件却层次不齐。到了角逐现场,黄珊才发现这是家黑网吧。她只能和网管一台台地检查电脑硬件,游戏版本。


身兼赛事组织、裁判长、现场解说的她因为忙到很晚,所以就睡在了网吧里。三更的时候,她觉得脚上有东西爬来爬去,最怕老鼠的她本能地意识到那是只老鼠,但清醒地意识没能从疲惫手里接过身体的掌控权。那种想躲躲不开的感觉成了她一辈子的梦魇,也促使她直到2011年,才重回电竞行业。


就像网吧的条件跟不上网吧扩张的速度一样,电竞自身的发展也没能跟上普及度。不仅如此,电竞的发展往往还受到网吧自身境遇的掣肘,哪怕无关,好比蓝极速网吧事件,还有后来的杨永信和网瘾。


然而,网吧还是给了电竞更广泛的玩家基础。在这个基础上,电竞自身的发展迎来了三次提速。


首先,2002年3月份的时候,湖南卫视的都市频道举办了“王中王”电子竞技大赛。这次角逐囊括了CS、FIFA、星际等当时主流的电竞项目。电视台的介入让中国电竞第一次有了自己的高质量的角逐。而都市频道的尝试也让后面NeoTV原创始人熊剑铭得以尝试性地和湖南卫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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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次年4月4日,《电子竞技世界》在中央五频道开播。从任何角度看,这档节目都承载了巨大的意义。甚至参与其中的许多人到今天仍然留在电竞行业里,好比段暄、杨波、傅博、前EHOME的经理陈迪等人。


然而即便这样,当时的职业选手仍然面临着如何生活下去的现实问题。即便是当时电竞更成熟的韩国,也只有站在最顶点的几个人能收获颇丰,更多人,就像著名选手BYUN说的一样,除了名气什么都没有。


解决这一切的就是全国电子竞技运动会CEG的出现。不过在此之前,电竞在中国首先要有个身份。


2003年,时任中国奥委会的副主席何慧娴带队去韩国参观。


一般认为,《星际争霸》职业化的起源是韩国电视制作人玄震寰的一次尝试。他找了一些知名的体育评论员,鼓励他们以富有激情的方式解说。他让选手们穿上类似军装的角逐制服,并像体育赛事一样,设置了赛后采访等环节。


1998年12月,一位叫做申周暎的选手在获胜后接受赛后采访时放出豪言:要以打角逐作为自己的职业。不久之后,申周暎(朴昌俊)在美国选手职业联盟(PGL)完成注册,韩国电子竞技历史上的第一位职业选手诞生了。


次年,当时蝉联两届KPGL冠军的李奇石出演了一部互联网公司的宣传广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玩游戏也能上电视?也能像传统明星一样拍广告?”至此,电子竞技像病毒一样在韩国的年轻人间开始疯狂传染。李奇石也被奉为新网络文化的标志人物,成了韩国电竞历史上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明星。


来到韩国后,何慧娴被韩国电竞产业的完善和相应的影响力震撼。或许可以这么说,就算是国内的足球和篮球,也不具备这种产业完善程度和影响力。而对中国电竞而言,韩国有着国内想要的一切。


但为了吸纳所有的经验,何慧娴必须要先做一件事。


2003年11月18日,人民大会堂内灯火辉煌,何慧娴女士上台宣布国家体育总局正式将电子竞技列为我国第99项体育项目。五年后,电子竞技又被更改为国家承认的第78项体育项目。


在电竞体育化的浪潮里,何慧娴女士成了最重要的推手之一。虽然同年4月播出,两个月后就被停播的《电子竞技世界》没能享受到这份红利。但官方的认可却让另一批人抑制不住了。


2004年6月19日,在国家体育总局领导的推动之下,全国体育总会和华奥星空联合拉开全国电子竞技运动会的帷幕,这是中国电子竞技历史上的第一个官方赛事,如今更多人称其为CEG。


CEG成立之初,电竞就被当成一项体育项目对待,在体制内力量的推动下,全国八个省迅速设立了各自的代表队。真正的线下主客场制随即展开。


于是,声势浩大的CEG成了中国电竞的主舞台。只是在这条完全由体制内力量把控的线上,原有的电竞从业者很难参与进来。不过倒是给了很多新人机会。黄旭东、大师等人就是其中的代表。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星际老男孩三位成员:黄旭东、周宁、孙一峰,最初结缘就是在CEG上。


读大学的时候,高考的失利和周围人对传统价值观的坚守让他把越来越多的时间花费在互联网和游戏上。尽管当时全国范围内的网费已经大幅下降,但日夜泡在网吧里的频率仍然让他承担不起。



靠着八达上的名气,黄旭东成了CEG成都站的一名现场记者。每周六早上,他都要坐上5、6个小时的绿皮火车,穿过无数个隧道到成都,拍些照片,写点战报。CEG的补贴解决了他的生活问题。


后来在广州星竞技实习的时候,因为之前做过视频,所以黄旭东被赶鸭子上架做了解说。这个身份他一直维持至今。


孙一峰在上海代表队试训被拒后,被周宁介绍到了山东代表队。如果没有这段经历,恐怕日后就不会有星际老男孩这个组合,当然这是后话。


成立一年后,CEG发起了俱乐部职业化的改制,当时的做法有点像如今的席位制,刚从大连实德离职的EHOME创始人李晓东带着所有的积蓄一头扎了进去。在此之前,他在大连实德的前上司恰好也加入华奥星空,负责CEG商业化的工作。


传统体育原本就是个近乎封闭的圈子。于是在对电竞的投资上,也呈现出了链条式的顺序。更重要的一点在于,传统体育投资人的进入第一次让大量的实质性资源涌入电竞产业。四川国腾、江苏马可尼、辽宁飓风、上海乾仑、山东国能……这些俱乐部背后都站着资历根正苗红的投资者。一同进入的,还有大量带有成熟管理经验的职业经理人。


好比李晓东的合作伙伴陈迪当年就是《电子竞技世界》的FIFA项目解说。在那个国有企业还没有向着市场大量释放人才的年代,EHOME和迈动之后的故事也证明了这些人确实有能力有想法将电竞推向一个更高的层次。


然而,体制内外的合力,李晓东等人从足球王国英国带回来的成熟管理经验都没能帮CEG走得太远。仅仅两年后,这个在当时还过重的线下模式就偃旗息鼓了。


虽然最后湖南卫视、《电子竞技世界》、CEG都没能走太远,但经由这些尝试,一些人被吸引而来,好比EHOME的创始人李晓东,后来MarsTV的创始人张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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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恰逢腾讯和联众在棋牌游戏打得不可开交。2004年联众和CEG的合作让腾讯也动了同样的念头。在几乎没有人知道怎么做的情况下,张宇以一人之力将CEG、腾讯广告部和QQ对战平台结合在一起。这算是腾讯第一次和电竞有比较深的交集。而张宇之后在NeoTV和MarsTV也几乎复制了同样的手法。


还有一些人留了下来。好比《电子竞技世界》的FIFA解说,后来EHOME的经理陈迪。当然,CEG更大的意义也许在于验证了当时中国电竞市场的承载量以及给了那些仍在坚持的选手或底层从业者一个喘息的时间。


与此同时,老一辈的探索者们也没闲下来。那几年里,洪哲夫先后将ESWC、CPL等赛事引入国内。网络条件的改善,越来越多的角逐带来了越来越丰富的内容,电竞吸引了越来越多感兴趣的人。


对中国电竞而言,怎么把这些人连接在一起成了最重要的问题。


鱼龙混杂 各自为生



2002年,上海CS战队SH输给广东的BOB后,SH的队员之一,如今的腾竞体育联席CEO金亦波选择了退役,进入了一家名叫上海游戏中心的企业。同一时间,浩方对战平台开启内部测试。在WCG还没能彻底接替CEG成为整个中国电竞的“主舞台”之前,浩方对战平台把之前所有的经验扭在一起,让中国电竞进入了一段短暂的光辉期。


浩方对战平台的发展历史无需赘述,在那个局域网盛行的年代,巅峰时期的浩方常常人满为患,甚至一度流传起官方恶意踢人的阴谋论。虽然和前辈们一样,在推行付费上浩方走得不是很顺利,但手握全国所有电竞快乐喜爱者的浩方还是大胆地拓宽了自己的版图。


除了平台外,浩方还主办赛事,创立媒体,甚至曾经考虑过直播。用今天的目光看,赛事是内容、媒体是渠道,被连在一起的二者激活的中国电竞快乐喜爱者挤爆了平台。


虽然后来因为其他原因,浩方平台解散了,但其重要成员一直活跃在平台的领域,后来又做了起凡、11、VS这些耳熟能详的平台。直到2008年之前,这些平台都是中国电竞最重要的纽带。


但这里的一个问题是,浩方的崛起让主导行业发展的权利移交到了内容之外的新领域。赛事也好、媒体也好,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平台服务。一定程度上,电竞反而成了附属品。也许可以这么说,虽然没有经受过大换血,但之前从业者的传承在这时断裂了。


WCG总导演王珏曾经提到过,当时PLU也好、NeoTV也好,招人的原则非常简单:“因为当时大家都在探索,没人知道电竞是什么,也不知道需要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们有三个原则:首先你要喜欢游戏;其次要聪明,因为得探索;最后是能吃苦,因为大家过得都不好。”


就像前面提到的,CEG带来了大量的角逐,急需大量的人手,于是大量的电竞快乐喜爱者开始涌入。然而,老问题出现了,新进入的人良莠不齐。不过这也是电竞从精英化层面走向大众的必经之路。


2006年之后,陈琦栋口中的“破败孩子“们,陆陆续续进入PLU、NeoTV、游戏风云和GTV,在之后长达8年的时间里,这四家内容公司一边摸爬滚打、艰难求生,一边找寻着电竞的出路。



在王珏自己开公司拍MV时,陈琦栋跟着王珏曾跟着王珏做制片,PLU论坛也是那个时候做起来的。


2005年的时候,数字音乐的冲击让王珏的MV业务迅速缩水,无事可干的陈琦栋去了另外一家建筑设计公司。一次,在那边的办公室里,王珏见到了陈琦栋和当时在PPTV任职的好友。刚上线的PPTV急需内容,瞄准了游戏的PPTV找到了陈琦栋。


王珏曾评价自己是一个市场导向的导演,观众爱看什么他就拍什么。这可能是他进入电竞的唯一原因,既然有这么多人爱看,那他尝试着拍一下也无所谓。


于是,王珏带着剩下的收入和陈琦栋还有其他合伙人一起成立了PLU。PLU刚起步的时候也是在那家建筑设计公司的会议室里。每天,王珏就坐在那里鼓捣借来的导播台,陈琦栋和二龙要么打游戏,要么看角逐。


当时上海虬江路上有个专门的电子产品二手市场。后面几年,PLU的所有设备几乎都是从这儿淘来的。


如今,电子竞技的解说台往往是两男一女的搭配。作为电竞直播最早的尝试者,王珏开玩笑说这其实是个误会。因为自己的女朋友有明星梦,同时也借鉴了体育赛事的模式,于是PLU最早就使用了安佳、陈琦栋和二龙两男一女的组合。后来这种组合又被王珏带到了WCG里面。


2015年,杭州黄龙体育馆。总导演谢逸仙主持策划了2015年LPL夏季总决赛,很多人将其评价为电竞历史上的巅峰之作之一。最早的时候,就是因为看了直播,谢逸仙才决定来PLU。“当时直播画面有一个滚动的招聘信息,我看到了就投了简历试试。“谢逸仙口中的滚动信息是王珏通过导播台的抠图功能和PPT的字幕滚动功能实现的。



某种意义上,王珏的做法在那个年代有着很强的代表性。不像CEG时,大量专业人士配合着大量资源涌入。2006年之后,说得好听点,叫靠着一腔热血开疆拓土,说得难听点,就是土法炼钢式的尝试。


PLU之外,游戏风云的前身GamesTV一开始也是窝在一间不到10平米的办公室里,用着家用设备。MagicYang等人也都是退役选手转型,并非专业解说出身。据当事者的回忆,这种情况直到和上海文广合作才有所改变。而改变的根来源根基因,在于更名为游戏风云后,进来了一批电视台出身的专业内容制作者。


不过,在更多人的印象里,似乎资本雄厚的NeoTV不属于这个范畴。


前面提到,湖南卫视很早就开启了电竞方面的尝试。这也让NeoTV的创始人熊剑铭得以和湖南卫视商讨电竞真人秀的合作。最终,合作未果的熊剑铭拿着WCG的方案找到了林雨新的叔叔张春阳。从张春阳那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远在美国的林雨新恰好也动了回国的念头。


事实证明,NeoTV也没能走出前面提到的困境。一众电竞快乐喜爱者的热情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掩盖了人才匮乏、商业基因缺失的根本问题。而林雨新也用了巨大的成本才将NeoTV带上正轨。


林雨新还记得刚接手牛台的时候,西装革履的他显得格格不入。四行仓库的办公室本就昏暗,空气里还弥漫着散不去的呛人的烟雾。键盘声、鼠标声混合着叫喊声此起彼伏,刚从美国回来的他不知道如何应对,他甚至以为这就是电竞公司的特点。


还有一次,牛台的员工聚在当时的录音棚里,有人用直播设备唱卡拉OK,有人在打游戏,其中还夹杂着生疏的面孔。直到牛台丢失了一台新采购的电脑后,林雨新才下决心整治这种不正常。而代价,就是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林雨新迅速花光了之前的投入,并连着卖了三套房。


NeoTV也远没有外界想得那么有钱。周宁在广州做WCG分赛区的时候,由于忙到太晚而且没钱打车,顶着凌晨的小雨沿着马路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角逐的网吧。


王珏记忆很深的场景则是每次出差时,除了行李包裹外,每个人还要想法子把制播器材搬到火车上。“就是身上背个包,两只手分别拎着箱子,脚上还得挂一个。”


至于WCG最火的时候,全国三十多个赛区,周宁和黄旭东以南北划分,两个人几乎无休地撑过了那几年。


在如何活下去这条路上,四家内容公司不约而同地遵循了头狼带路的模式。在游戏风云,导演、导播都是电视台出来的人负责,更多的时候,原生的电竞从业者负责现场,当年那句“游我所爱,任我风云”的口号,也是台里一个文学硕士想出来的。


在PLU,陈琦栋想到了用接活动的钱养活电竞业务的主意。王珏离开后,成了顶梁柱的谢逸仙经常带着三两个人,七天连轴转地做完一个活动,然后赶往下一个活动。


PLU的项目经理郭昊后来回忆道:“到PLU也就半年,自己就什么都会了。”实际上,这是用更少的人做更多的活儿的必然结果。后来,陈琦栋适时地和腾讯合作以及介入直播业务将PLU的摊子越铺越大。


而NeoTV这边,学建筑设计的林雨新一开始就明白,舞台的效果完全取决于花多少钱。于是,牛台一开始就走在精打细算的路上。不仅如此,林雨新在政商两届之间的斡旋和抓住了腾讯再次涉足电竞的机会不仅让NeoTV转亏为盈,也把WCG真正带到了中国,塑造了当时最成功的赛事IP。


可能活得最舒服的反而是游戏风云。当时的“5173”IGE盈利颇丰,再加上上海文广的布景,当时游戏风云的任务就是做出更好看的节目。在这方面,G联赛可能是一个突破。但不管是安闲惯了,还是其他原因,G联赛也没能逃出入不敷出的境地。


最终,WCG成了当时中国唯一一个赚钱的角逐。NeoTV也成了第一家上市的以电竞业务为主营业务的公司。



2008年的时候,中国电竞开始了新一轮的“形而上”的讨论。而讨论的对象则是CS和CF。今天看,CF引领的电竞游戏网游化的趋势不可逆转,但当时围绕着“公平”确实吵了好多年。


吵归吵,配合着WCG、百城联赛和互联网的普及,腾讯确实尝到了甜头,并且进一步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电竞的发展主导权将再一次易主,而直到现在,也没人能“抢回来”。


互联网企业的全面入



其实刚开始腾讯进入电竞领域的时候,确实解决了很多问题。


首先,除了游戏风云外,其余三家内容公司都从腾讯那里分了一杯羹。NeoTV自不用说,2009年开始,WCG上就不断出现腾讯旗下的游戏项目。但可能很多人都没留意到,WCG的揭幕战NeoTV永远都留给了魔兽争霸3,甚至为了这一点,本该进一步紧密的合作关系也随着其余两家的入局减缓。


2011年,PLU承办了首届TGA,两年后,在江苏太仓,PLU拉开了LPL的序幕。与此同时,当游戏风云一步一步将G联赛放到梅赛德斯奔驰中心的时候,另一个电视联赛出现了,在北京的GTV承办了穿越火线职业联赛。而这些业务,也随着陈琦栋、滕林季等人的兜兜转转,如今留在了不同内容公司的手里。


因此,虽然钱不多,但腾讯当时的介入确实给电竞市场带来了额外的收入。


其次,腾讯的介入改变了电竞市场的结构,也让办角逐的目的性更强。


直到前几年,很多从业者还抱着惟内容论的想法。这种想法直接导致了角逐办得好看可以击穿盈亏平衡的底线。但随着腾讯介入程度的加深,角逐的目的发生了改变。


当时,腾讯的市场部负责和这些内容公司合作,预算则来自于相应的游戏项目组。这意味着,电竞赛事被看成了一项推广活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角逐的好坏也开始让位于宣传效果。


而且,腾讯对宣传口径、整体质量的把控也让内容公司们多了一层压力。最重要的是,当腾讯在电竞上尝到甜头儿后,不仅旗下越来越多的项目分出预算投入到电竞市场,越来越多的游戏企业开始复制这一模式。


当这些企业用同一个模式抢夺日益趋向于存量市场的游戏市场时,每个人都想办更多的角逐,也想办更大型的赛事,一个直观的结果就是游戏企业投入越来越多的资源。作为承办者,内容公司也开始了自己的迭代。一次次地短期博弈后,内容公司开始向着专业化的方向发展,吸纳越来越多专业的人才和硬件。


2011年,看了S2决赛的刘鹤联系到了谢逸仙,当时在光线传媒的他对电竞内容表现出很强的兴趣。在谢逸仙的邀请下,刘鹤去了几次太仓。然而,当时太仓整体的落后让他没有做出转行的决定。即便是后来流媒体的强势崛起强逼其来到了PLU,电视台的出身也让他很难融入当时PLU的内容制作。



他回忆道,在一次给LPL拍摄纪录片的时候,拍摄不行他自己拍,剪辑不行他自己剪,最后因为对文案不满意,自己又重写了一遍文案。


而如果没有游戏企业的投入和施压,电竞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忍着阵痛进入迭代期,哪怕有直播平台的出现。


这也是游戏企业的进入帮忙电竞解决的第三个问题,也是我们之前提到的问题。


在电竞从业者没有明确的招聘标准时,游戏企业的介入强势在一个隐性的过程里补全了这个标准。


站在个人化的角度看,这是个容易理解的过程。游戏企业在招聘和日常的工作中都有着相对清晰的标准。说到底,每个员工都要像自己的上级负责,反过来他就需要做出让上级满意的结果。


当这种链条延续到电竞产业里时,自然就把这种标准带到了电竞圈里。为了不丢掉业务,内容公司只能配合。而在投入日益增长的情况下,为了吃下这块不断变大的蛋糕,电竞企业也总要增强自己的竞争优势。可以说一定程度上,电竞被迫开启了这个过程。


当资本和资源的积累突破一个阈值时,CEG之后,电竞产业里又开始聚集起相对优质的资本和人才。而另一个新兴的领域,则彻底引爆了电竞这些年来的沉淀。


浩方、VS、起凡等平台的后面,有一款叫掌门人的对战平台,创始人叫陈少杰,也就是斗鱼的创始人。在把掌门人卖给盛大边锋后,陈少杰曾经短暂地折腾过一个叫酷秀的直播项目。2010年,他用卖边锋的钱买下了A站。在拒绝了IDG的投资和B站的合并邀约后,陈少杰做起了游戏直播。


图源:斗鱼官微


游戏直播的先行者是Twtich。国内关注到Twitch的不止陈少杰一人。2010年,就在陈少杰买下A站的同时,当年刚入职YY的古丰也注意到了Twitch,并在YY内部开始推动直播项目。


先是秀场直播,然后借助着YY旗下的流量入口LOL盒子和慢慢搭建起来的等级晋升体系,到2013年底,YY游戏直播已经有了1亿多用户,3000万的MAU,月流水1000多万。


但YY的先发优势并没能拦住陈少杰。随后的故事大多数人都非常了解,陈少杰在拿到第一笔号称2000万的投资后,便如斗鱼的名字一样,激进好斗,一路拼杀。游戏直播这摊原本在前两年没能引起太多投资人兴趣的赛道,突然间一天比一天热闹起来。


谁也没想到,无意间电竞找到了释放价值的出口。


2004年广电的一纸禁令,不仅停播了《电子竞技世界》,也封锁了所有游戏登上闭路电视的可能。付费频道的推进又一直不顺利。一直苦于没渠道的电子竞技遇上了突然崛起的直播平台,就像干柴遇见烈火一样。


电竞的强黏性给直播平台带去了第一批稳定的用户,反过来,直播平台也在电竞领域砸下重金,买版权、签战队、签选手。这一切景象在外界看来好不热闹。


既然有热闹,参与的人就多了起来。如今很多人喜欢谈王思聪2011年进入电竞行业时的那条微博:强势整合。但2013年,朱一航也开始关注电竞。相似的地方在于,二者都是电竞快乐喜爱者,喜欢玩游戏;


不同的地方在于,和王思聪相比,那时的朱一航还没有深度介入的想法。当时朱一航关注的重点仍然停留在地产领域,只不过因为LPL固定在上海举办,才机缘巧合地把EDG放在了珠江创意中心。



但不管如何,这个极度贴近年轻人的行当天生就具备随时炒热自己的能力。


2014年到2016年这三年的时间里,电竞行业变成了电竞产业,产业里的热闹吸引了一波又一波圈外人进来。所有人都相信,直播平台出现后,电竞的故事刚开始。赛事之外,经纪业务、地产业务、衍生品业务,借鉴着传统体育和娱乐产业两种模式,产业链上所有空缺的环节都挤满了人。


不得不说,有时候,一个聚满了人和关注的市场往往就具有自我实现的功能。那两年,电竞市场上确实自我实现了一些东西,但也证伪了一些预言。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那些被证实的或被证伪的,大多是源自其他产业的成熟逻辑。而一旦被证实,就会吸引更多精于此道的投资者、经理人。换句话说,雪球滚起来了。


百家争鸣



2015年的时候,朱一航邀珠江创意中心的总经理吴历华看了一场LPL的角逐。吴历华回忆道,给他留下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当时糟蹋的电竞选手,而是充斥在场馆里的能量。


当时,吴历华已经在地产业呆了五年,更早之前,他在索尼音乐大中华区任职了10年。李玟、孙燕姿、萧亚轩、周杰伦,吴历华和同事们一起塑造了一个又一个2000年之后被无数人追捧的偶像。


参加筹备过无数场万人演唱会的吴历华依然被电竞粉丝释放的情感震撼到了。不即不离之下,他答应了接手EDG。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吴历华把他在索尼时擅长的包装手法带到了电竞里,泛娱乐——电竞产业里逐渐开始流行起这个词。娱乐化的包装运营在快速印证的同时,吴历华开始着手为EDG建立衍生品业务。然而,这一次,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庞大的用户为何没能具备想匹配的消费能力,这是他近两年在思考的命题。


2017年,KPL、LPL、OWL先后开启了联盟化的改革。也许是线上的出口仍然足够承载电竞的价值,也许是吸取了CEG的教训。这次放慢脚步的改革反而吸引了更多体制外的市场力量参与其中。苏宁、京东、华硕、FPX……单单因为电竞和年轻人的紧密联系,就吸引了许多来自不同产业的企业纷纷投身其中。


为了占坑,阿里体育甚至举办了由暴雪项目和V社项目构成的WESG。今年的WESG总决赛上,上座率最高的项目竟然是小众已久的星际争霸2。但场馆里回响着的《亚手》的歌声却仿佛在证明当年黄旭东选择的正确性。



不习惯那些老一辈电竞从业者坐享其成,失语很久的吴历华终于找到了同类人。用他的话说,终于可以和这些职业经理人坐下来聊聊合作。


而成熟的理念、多年的经验,配合上成熟的操作手法,验证的过程被极大地压缩。时间长了,电竞从业者们对来了又走逐渐麻木了,因为总有人满怀信心地来,也总有人怀着不甘走。来来走走之间,电竞的形态越来越多元,也越来越复杂。


2016年,有三线城市的政府找到林雨新,想让林雨新把NeoTV的自有赛事放过去。面对着诸多优惠政策,林雨新拒绝了。“时机不合适,现在的电竞仍然需要人流,而不是带去人流。”


然而,这只是个开头,电竞小镇,这个不止对地产商充满诱惑,一些经济欠发达地区同样觊觎的商业模式并没有因为这位电竞老兵的否定就胎死腹中。


恰逢电竞主客场制,越来越多的城市开始拥抱电竞。感到危机的上海,分别以整体和各区的形式连发政策,希望保住自己电竞中心的地位。但西安还是以一场盛大的WE入驻仪式和新的WCG宣告了自己的入局。


这几年,电竞的步子迈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快了。有时候想回去看看原来的脚印,发现早已被更多淘金者踩平了。


2017年,电竞开始联盟化;


2018年,电竞开始由线上向线下入侵,推行主客场制;电竞综艺迎来爆发……


2019年,《亲爱的 热爱的》等带有电竞属性的网剧大火,电竞的火一点点开始烧到了圈外……


地产、影院、旅游、教育……还是那句话,因为和年轻人紧密联系,所以很多产业都想和电竞建立联系。仿佛和电竞连在一起,就和下一个世代的消费主力连在了一起。


水涨船高,那些“失踪”了好多年的面孔也逐渐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


慢慢地,大家了解到,陈羽并没有离开,他掌管着腾讯旗下的光子工作室,年轻人手机里必装的两款游戏之一——《和平精英》就是出自他手。


当年SH战队的成员,如今腾竞体育的联席CEO金亦波在雅加达亚运会现场看着中国队击败韩国队而忍不住落泪;


马天元、孙立伟依然活跃在俱乐部领域;


李晓峰也创建了钛度,先是涉足硬件领域,又涉足教育业务;


沉寂多年的李晓东拿下了人民电竞的IP,而体育圈的李宁则摆出了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


张宇现在手里握着第三方赛事最大的一张牌——MDL,这也是国内唯一一个Major级别的DOTA2赛事;


而当年CEG北京CS分队的队员张梓也延续着华奥的火种,希望再造一个CEG——NEST;


……


总有人走,也总有人留。衍生出了多种形态的电竞似乎越来越有活力了,但实际上,电竞最终能做成什么样,取决于谁留下来,谁又真的出了力。这一点,从1998年开始,直到今天,都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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