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Elnura Murzataeva
年少无畏源于有张大卫、于云燕、林星、赵建,希望你们也曾遇见过文中的少年。
先前写的补了几篇草草收了尾,建议从先前链接看起(已贴心标在下面)。晚安哦。
1、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之年少篇
2、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之少年篇
3、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之青春篇
4、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之痛楚篇
01、
初三的时候我很快就孑然一人,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张大卫熬过了两年多终于受不了,在一个下着小雨的日子里和我们分别,他守着一班的教室门口等我,装作很潇洒的样子,他说:“徐娅,我要去当兵,我不能混日子了。”我越来越嘴笨了,以前跟他怼天怼地的精神头都没了,我手里还拿着要背的单词本,我脑子里立刻蹦出单词parting?Leave?离别?别离?我真是太矫情了,趋利避害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却不能坦然面对现实。或者我不敢真正的面对分别。赵建是最后一个辍学的,他连招呼都没打,我翻开书本才看见那张书签,赵建的字写的很好,行楷行云流水:“同桌,好好混,混不出来别来见我。”他连给我哭的机会都没有,青春太残酷了,教会我们迷茫中懵懂情谊,痛哭流涕年少记忆,而最深刻的永远是你我慢慢走散的那一瞬,好像就在那一刹那开始我一无所有。林星去了三班,仅仅分班而已我却觉得自己再也不是他的小宇宙,他还是会偶尔喊我等他放学等他吃饭,不耐烦的把抽屉里一股脑的零食塞到我怀里,我站在他们教室门口就像是唯一能做的主权宣誓:“林星是我的。”仅此而已,生活琐事以及对未来的忧愁让我们的遇见短暂而又平凡。我好像经历了太多年少的欢喜忧愁变得一点点不合群,我的英语开始跟不上老师的进度,记忆力似乎锐减总记不住语法的前后样子,摸底测验考出了班级前五名,一小点的挫折我就有了崩溃的念头,老师说往年中考过关的人数寥寥,跌出前十名可能考不上高中,我开始考虑我的前程,不上学我就去广东打工,我又害怕进入那个群体,我好像只能只会学习,别无他路。有一天,我家后面挨着的幼儿园阿姨跟我妈聊天:“娅娅不上高中就来我这做幼儿园老师,帮帮我忙喽。”我妈当退路跟我讲,我一下子就蒙了,现实就是这样逼近彼此,那个假期的玩乐让我郁郁寡款,躲在家一直背化学元素表,英语单词,做数学题海,我似乎很忙很忙,忙起来我就踏实了。我还在想,我要上高中,然后去县城然后就可以看见于云燕,想想还是有奔头的,心理安慰自己,暗暗使劲。来的太早学校里很空旷,三班的教室里几个人都在埋头苦学,我坐在林星的位置上,喜滋滋摸他的书桌就像他温暖的气息,我的手敲打在书桌上,凹凸不平的桌子上刻着一溜小字“林星你是最棒的!----慧敏。”我就有些难过,我现在的情绪很不对劲,以前我会生气会恼怒会破门而出,现在我有的只是忧伤,雀斑女和林星的缘分在三班,我什么也做不了,我不能束缚林星的自由,恃娇而宠对我来说不存在的,我原来这么卑微。三班很多人认识我,落座的人越来越多,周围的人冲我乐我回以微笑,雀斑女在前排坐下后看了我一眼,她没有笑她的眼神有些讥讽的味道,我盯着她看眼睛通红,旁边的座位上有人坐了下来,我察觉到抹了一下眼睛要起身,唯恐占了林星同桌座位惹人嫌弃,林星一把把我按了下去,笑嘻嘻:“你怎么来了?我在你们班等你好久,还以为你又要迟到。”我的心里甜滋滋的,忧愁来得快去的也快,我掏出一张歌词单:“送你这个。”中考那一年我们学校被分配到镇里高中,我看红榜的第一反应是高兴,然后是担心,林星妈妈说过让他去县里高中,我只能去镇高中,我已经没机会见到于云燕,我害怕连林星也见不到,那么我的高中三年该怎么办。那会我没有手机我就站在红榜面前一直等,从天亮等到天黑,我问遍所有的同学见过林星吗,没有人给我答案,我蹲在地上又绝望又难受,然后林星就出现了,他跑得气喘吁吁,他双手插在半蹲的膝盖上:“徐娅,你怎么这么笨,你要等到什么时候?”镇高中离我家二十来里地,我终于要开始寄宿生活,你不知道对一个小学初中都在家附近的学生来说有多新奇雀跃,我骑着我妈的二八大梁自行车蹬得又辛苦又快乐,我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我好喜欢我的高中学校。林星跨在自行车上在门口等我,是的,林星跟我一样要上镇高中,那个夜晚他洋洋得意:“我跟我妈说了,镇高中封闭式管理严格太多了,县城高中太乱不利于我学习考大学。”我眼睛里掉豆豆:“然后呢?”林星又敲我脑袋:“然后我妈就同意了呀。”我松了一口大气,锤了他一下:“吓死我了,不早说。”林星眼疾手快挡住我的拳头,他手上的余温感染到我的手上,似乎又蔓延到全身,暖暖的安全感。然后我傻不拉几嘿嘿笑的时候,林星凑上前抱住我吻我的额头,他把我错愕的脸按在他的肩上:“我一直会陪着你的。”高中的学生比初中更多分到一个班根本没什么希望,每个人彼此都在不断认识新朋友开始新生活,我后桌有个男生葵倒是和我有缘分一直同班两年。我新同桌对他比较感兴趣,天天嚷嚷前后桌学习,我就常常看见这个男生泛着桃花眼哼着流行歌曲摇头晃脑,我跟他不是同一类人,我上高中的使命就是学习考大学,我面前的书本快摞的有额头那么高,我奋力往上爬,很艰难。这里优秀的人太多我很快被抛之脑后,班里测验排名掉到二十多,我早早有了心里预期还是难以接受。以前的优越感没有了,孤僻的性格更是难以融入集体,我整个人越来越微不足道,越来越自卑。我物理最惨的一次考了28分,老师提到我的名字我感觉我的脑袋都要掉到土里去,太挫败了,我怎么努力也不行。高二分班我好像看到了希望,整个人还是紧紧张张的,一次考试排名掉的厉害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拿着卷子去找林星,开始好好的然后越来越控制不住,我在别班很多人的教室里哭的泪流满面,止不住它一个劲的留下来,我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可我忍不住。林星静静地看着我,他手指轻柔地擦我的泪水,他眼眶也泛了红。这好像是我们最后一次这么亲昵。学校的元旦晚会如期而至,我还在埋头上自习的混沌日子里被室友簇拥着去会堂凑人数,主持节目的是林星和雀斑女,雀斑女脸上已经没有雀斑了而且客观说变得很漂亮,我只是习惯这样讲了,我的林星站在那里闪闪发光,白衬衣黑裤子简简单单清清爽爽,他说什么我都听不见,我盯着他看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节目精彩纷呈,大家都在肆意挥洒青春的张扬,白色纱织裙子的姑娘们轻轻唱着不想长大,台下每个人都在跟着节奏欢呼,气氛高昂淋淋尽致,节目结束的时候灯光暗了下来一片漆黑,主持人走向舞台中央位置,雀斑女仰着头和林星默契的说着台词,我周遭不断有声音赞美这一对璧人,我以前不觉得或者从来没刻意去观察林星和雀斑女的一举一动,现在我脸色惨白。“慧敏说她(他)两会一起上西交大,好羡慕这样的学霸情侣。”“拜托,慧敏甩她好几条街好吗,我见过那女孩穿着好土学习又不好。都是传闻而已,两人以前是同学罢了。”我好像一直是被蒙在鼓里自我麻醉的那个人,这样子想着自己好可悲。我起身借口有事离开会堂,林星在晚会结束后找过我,他埋怨:“你怎么走掉了,晚会结束有舞会,我找不到你。”我盯着自己的布鞋,狠狠的踩出土坑:“找不到也有人和你跳,找我干什么?”林星冷着脸:“你什么意思?”我抬起头恶意满满的说:“先处理掉你的烂桃花吧,你真让我恶心。”我扭头走掉,我从来没有奢望林星会追上来拽着我胳膊跟我解释。我已经先否定自己。否定自己最可怕的后果是我不想再坚持了,我脑子笨我只能专注一件事的时候,我不主动找你你亦不主动,爱情显得多么可笑。初一到高三,整整六年的感情就这样无疾而终。高考完舍友已经陆陆续续收拾书本行李,我一个人笨手笨脚把书本拿绳子捆成一摞,累的嘘声叹气把它搬到自行车后座上,绳子太细摇摇欲坠我绑了很长时间它一点也不牢靠,我失去耐心蹲在地上哭,其她女孩都有朋友帮忙自己做小仙女就好了,只有我无依无靠孤孤单单一个人,特别失落无助。葵吹着口哨从我身边经过,他轻佻的嚷嚷:“喊声哥我帮你啊。”我看向他眼睛又红又肿,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葵默默帮我收拾行李,我说我请你吃饭吧,葵说好啊。就是简单的兰州拉面,我边吃边找话:“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葵挂着耳机摇头晃脑:“什么打算,考学肯定不行,混个高中文凭回家种地。哈哈。”我很认真:“再学一年,你这么聪明。”他冲我笑:“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是要上大学的,加油。”我骑自行车回家,路上零零散散有同路的同学,我没想到会遇见林星,路右侧他单腿撑地跨在自行车横梁上和同学说话,我低头想要假装没看见溜掉,那位不怎么熟络的初中同学喊我名字,自行车手闸的声音,我身体僵硬的下车只得假惺惺尬聊了几句,我的脸色因为气喘而潮红,心脏噗通跳的加速,我不敢看林星的眼睛,或者他根本也没看我。骑在车子上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飞了起来,轻松自由,再见了,我整个高中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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